耻耻傻白甜

OOC到理直气壮的同人文。

【洋岳】天明.(一发完/甜饼)

OOC属于我。

被新浪flag杀死的激情不起来创作。

今天是真的卑微。哭泣。

——

1

说起来算个大事。

能让岳明辉连喊了三句我操那么严重的大事。


2

“行了啊。”

木子洋从卫生间走出来,把湿毛巾团成一团扔在岳明辉脸上,岳明辉这才找回了一点——在陌生人前的——矜持。

岳明辉抓着毛巾捋了一遍他今早从睁眼到现在发生过的所有事,因为惊吓过度所有细节都很清楚。可这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一觉睡到了八年后。

三十二岁的木子洋在这方面适应得显然比二十六岁的岳明辉要好,他已经可以把岳明辉丢在卧室里而自己去洗脸了,也或者是因为他认识眼前的岳明辉,而岳明辉不怎么认识他的缘故。

“你吃早饭吗?”

岳明辉讪讪地摇了摇头,又赶紧找补了一句,“你随便吧。”

“哎哟喂,真不至于。”

木子洋抬起腿踩了一脚岳明辉的膝盖,敷衍的安慰他。

“不是,你不觉得可怕吗?”

“老岳,也就是以后的你,有一次喝多了,提过一嘴。”

“我……嗯……他怎么说的?”

“什么也没说,就说有一次做梦梦到了现在的我,提到了梦里的日子,就是今天。”

木子洋趴到床上,匍匐着爬了两下够到了手机解了锁递给岳明辉,的确有一个今天的提醒事项标着老岳。


3

八年足够让木子洋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他把头发染回黑色,剪得像个保险销售从业者,眼角和嘴角都有一点细微的笑纹,还有一些说不出来又很明显的变化。

更高级了。岳明辉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词。

木子洋拉着岳明辉来到开放式的客厅,他这才注意到房子本身,单看客厅和卧室,房子的面积也应该不会小于两百平,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北京是不是还寸土寸金的房价。

客厅里陈设什么都很简单,大概率是设计师一手包办。值得一提的是岳明辉一直闻到柑橘精油的味道,木子洋给他简单解释了在空调里放香薰这门技术。

“你不是一直觉得这味不好闻吗。”

“是阿姨拿错了,我懒得换。”

岳明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其实他有挺多问题想要问的,可又怕唐突了对方。尽管对方是木子洋。

木子洋把几个塑封袋装着的食物放到锅里煮,他告诉岳明辉这是计算好分量的健身餐,加热一下就可以吃。至于口味就见仁见智。

“那个……”岳明辉犹豫了一下,“我能和我自己聊聊吗?”

“行啊,怎么不行。”

木子洋促狭地耸耸肩膀,“先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4

2026年真实存在的岳明辉此刻正在贵州的山区里面打游击战,要联系上他起码得等二十天以后。

“什么玩意?”

“一个综艺,类似于……”他回忆了一会,“《真正男子汉》那种的,训练打仗什么的,他们给你安排了一个侦查通讯兵的角色,让你用上你的老本行。”

岳明辉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木子洋不肯多说。

“你一个穿越过来的心里有点Balance,天机不可泄露。”

“那还有什么能说的?”

这是个问句,木子洋却自顾自当成岳明辉的抱怨。他从锅里夹出来两个人的早餐,又放到水龙头底下冲凉水。

“这是干嘛?”

“你说呢?”

“冷水能保持肉的口感?”

木子洋乐出声了,“岳明辉,你给我表演个徒手撕开从沸水里捞出来的包装袋看看。”


5

吃早饭的时候木子洋一直在回信息,岳明辉则使劲回忆着中学时代看的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想从木子洋身上再推断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你是觉着哥哥迷人吗?”

木子洋在打字的间隙里瞥了他一眼,带着一点浅淡的笑意。岳明辉被木子洋收放自如的骚话噎到了,喝了大半杯牛油果奶昔。

占便宜其实没什么,让岳明辉真正感到难受的是木子洋竭力表现出的这副熟稔的态度,他窥破了岳明辉的拘谨,想让他放松,但岳明辉很久都没得到过来自更长者的关怀了,他既没法以哥哥自居,也没法在木子洋面前以弟弟的身份坦然接受。

说到底还是赖对方是木子洋。

“超和凡子都好吗?”

“好。”

木子洋收了手机也不好好说话,他懒懒地拉长了声音,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岳明辉被木子洋搅得憋屈极了,他决定放下一会矜持。

“你能不能告诉我点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的事儿?”

“可以,咱们交换。”

“什么叫交换?”

“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岳明辉虚着眼看木子洋,“这位朋友,你比我多活了八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有,真的有。”


6

“比如呢?”

“比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7

岳明辉很喜欢和弟弟们在一起。即使他自称有双面性格,但孤独的那个岳明辉其实也是渴望被触摸的。

卜凡是最能满足岳明辉虚荣心的弟弟,仅仅因为年龄的差距就能让卜凡真的尊重他。他在别人那儿受到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卜凡轻易地化解掉,他总说老岳你要信你弟弟,岳明辉就真的信了。

他其实不懂岳明辉脑子里那些千回百转的自虐情绪,只是见不得有人说他哥哥一句不好,他笨拙又诚恳地想站在他哥哥面前,站在所有观众面前,哥哥你别看了,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诸如此类的。他能让岳明辉安心。

灵超和卜凡是两个极端,岳明辉有时候都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懵懂无知的时候生下了这个妖孽,他们有太多相似之处了,岳明辉没办法不喜欢他。有的时候岳明辉觉得是上天给了他一次马后炮的机会,让他遇见了李英超,弥补那些他从青春期开始就不断后悔的事情,他要亲手把李英超从自己身上分化出去,他想看他儿子,他弟弟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李英超和岳明辉都是容易产生太多想法的那种家伙,也更习惯跟全世界较劲。他有那种孩子气的心性,反而和岳明辉这种世故的老人家一样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这种敏感的天赋让灵超能碰触到岳明辉心底的东西,只是小孩子还不会去圆润地表达他的包容和共情。岳明辉只能一边宠爱他一边就把他推远,他不敢和灵超谈论太多的东西,不然就会变成两个负面情绪的载体的原地爆炸,那种感觉太苦了,他不想让灵超看见。


至于木子洋。

岳明辉想,他和卜凡和灵超都不同。


8

岳明辉有的时候觉得Oner真的像个大家族一样,老成持重的大哥,特立独行的二哥,冲动血性的老三和鬼马受宠的老幺,所有家庭伦理剧都是这么个设定。

木子洋是最好的佐证,他像天下所有二哥一样乐意游离在有老大在的那个体系之外,偏要绕过老大去宠两个小的。但假使他们真是个家族也罢了,偏偏他们还没有血缘关系,岳明辉没法拿家庭伦理那套老二叛逆期最长的理论去凑在木子洋身上。

其实他和木子洋关系并不坏。除了在木子洋生病的时候和采访里,大多数时间木子洋都没什么作为弟弟的存在感,岳明辉也只有在面对木子洋的时候才觉得有一种平等的轻松,他们就像大学室友或者班里的前后桌一样,聊NBA,球鞋和音乐,甚至能交换一点那些小坏的念头——是两个成熟健康的男性应该有的关系。


可三十二岁的木子洋否定了这件事。

“岳明辉,现在我们在一起也快八年了。”


9

岳明辉像狗血电视剧一样手忙脚乱地掉了筷子,木子洋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就和岳明辉熟悉的那个木子洋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喜欢这个人呢,天知道,他不知道。

“你疯了?要不然我就在做梦。”

“就算你在做梦吧,你也梦到有个我告诉你这件事了,你心里就没点谱吗?”

木子洋说的是对的,岳明辉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话。

梦里或者真实世界,岳明辉对李振洋有妄念这事是做不得假的,因为他慌张了,有些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我问过你很多次这个事儿,你都不回答,我只能今天跟你这儿碰碰运气,你要怪就骂你自己去。”

木子洋非常坦诚地把手机放到岳明辉面前,屏幕上是他和八年后这个岳明辉的聊天界面,备注是老岳,头像就是白纸黑字的Pinkray,从这些细节里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上一次聊天是一周之前,按木子洋说的应该是进组了,只能看见木子洋发了个自己“爱你”的表情过去,岳明辉被腻到了,觉得自己脸上发烧。

他把手机给推回去,“别整这没用的。”

“你给我整点有用的,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你今天给我说完了以后,我才意识到有这种感情呢?”他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给自己心理暗示,暗示多了就喜欢你了。”

“只有可能是你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但你不可能从今天才开始喜欢我。”

岳明辉几乎忘了木子洋也是说土味情话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怪物,他被眼前的笃定给迷惑了,有那么一时半刻,他觉得喜欢上李振洋也没什么问题。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别开自己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一定在木子洋面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10

岳明辉跟木子洋要烟,木子洋从餐桌底下拉出来一个抽屉,里面放着烟和火,还有一个白瓷烧的歪七扭八的容器。

“这是烟灰缸吗?”

“咱俩去做公益活动的时候你自己烧的。”

“哦……我说怎么那么有艺术感。”

岳明辉败下阵来,咬碎了万宝路的爆珠。

“你别把嘴唇咬掉了。”


这不是木子洋第一次这么嘲笑他,岳明辉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还住在城乡结合部,出道什么的都很远,他有时候练到神志恍惚了,就叼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忘了点火。

李振洋除了嘲笑什么也不会说,他们心里都有绝望。绝望完了之后是百分之一的希望,再这么周而复始。

人总是特别奇怪,虽然已经相信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但还是侥幸地希望自己能被幸运之神眷顾,李振洋和岳明辉眼睛里都有着这种成年人的挣扎,这让他们连给对方假意加油的心情都没有了,他们不信对方也不信自己。

休息的时间特别短,岳明辉在老师叫的时候才想起来点烟。木子洋就给他学岳云鹏模仿于谦抽烟的片段,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岳岳”的梗。岳明辉有时候会生气,有时候不会,但都坦诚地给木子洋看,只有在木子洋面前岳明辉才会有一种急促感,全都敞开了来吧,浪费不起绕弯子的时间。

他们互相折磨的不只是耐心,还有身体。岳明辉和木子洋上形体课的时候从来不会互相留情,除了小于谁也没见过他们这一面,玩笑都收了,讨饶也没有用,除了喊出来以外就那么受着。岳明辉总在这种时候觉得自己的无力,李振洋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他就想着撑过这阵吧,撑过了我们就能出道了。

在绝望感里能生出伟大的情绪。岳明辉有时候都会沉溺在这种疼痛里面,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沉到海底里了,是一块千斤的石头,扎扎实实地淹没在那种我真的努力了的浪潮里,李振洋看不到的时候他就哭出来,反正汗水和眼泪都是一样的颜色和味道。


11

岳明辉在进大厂之前和李振洋出去过了一次,那时候要上这个节目已经定下来了,秦周懿言之凿凿地说他们会火,他也说会的会的,但心里没法踏实。

那时候距离进厂还有两个月时间,他已经开始紧张地睡不着觉了。他闭上眼就看见自己跳舞的样子,还有开会的时候小于的指责,除了自己他还有空想另外三个人的,做队长的就得习惯把所有人抗在自己肩膀上。

他叫木子洋,木子洋没有反应。他翻身下床,木子洋就问他干什么,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睡不着,想出去待会。

木子洋说要不要我跟你去,岳明辉同意了,他们一起穿好长袖的卫衣,连帽子也带上,像刺客信条里黑暗中潜伏的主角,除了最后关门的时候弄出了一点声响。

他们都带了手机,但卜凡和灵超都没发消息,看来没吵醒他们。岳明辉本来想出来跑步的,但木子洋是个累赘,他拍了拍裤子口袋,车钥匙硌了他的腿。

木子洋是真的跟着岳明辉出来的,他也不问岳明辉打算开车去哪儿,就坐到车上了,岳明辉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茅塞顿开,他也说不出来别的话,拧了钥匙发动了车。

他们全程毫无交谈,面色也都很平稳,至少看着不像要自杀的样子。木子洋拧开了音响,前奏响起来是Lose Yourself。

《8Mile》是卜凡和岳明辉一起看的,李振洋就随便瞄了两眼。卜凡听到熟悉的歌会跟着唱,岳明辉是跟着卜凡一起唱的,有时候顾不到就算了,他全心全意把自己扔到电影剧情里面,有的时候眉头会无意识地皱起来。

岳明辉学不会死心,也学不会不死心,李振洋无从分辨岳明辉现在心里想的是已经成名的EMINEM还是电影里的Jimmy,不过没什么差别,岳明辉是岳明辉,他不会是任何别的人。

木子洋怀疑岳明辉是迷路了,可他还是一直往前开,直到他们都不认得周围的店铺了,岳明辉在一个不知名的环岛调转了车头又往回走,他心里有开到河北的梦想,但只有开出十公里的勇气。李振洋恰到好处地转向窗外,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同情。

开着车不能喝酒,岳明辉退而求其次地在一家还没关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玻璃罐装的雪碧。碳酸饮料和糖能给人最真实的幸福感,因为这种幸福标着卡路里,所以岳明辉才能从这里获得实在的满足,他太喜欢代价这种事儿了,是成年人才能喜欢的事情。

他们在十几度的北京喝着冰倒牙齿的碳酸饮料,听着很酷的歌,岳明辉还能听得懂这些歌的歌词,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如果还有更好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没有星星,而木子洋用吸管的包装纸叠了两颗,虽然纸太软了没能捏起来,不过这些已经够了。


12

进厂那几个月是岳明辉整个人最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但太多事情证明给他其实还差得远。

卜凡在那个时候结交了更多新的朋友,他会讲很多别人的趣事来逗岳明辉开心,但岳明辉不想要这个,他想自己看到这些事儿发生,而不是听卜凡在这转述。

可是岳明辉没办法,他被人际关系搞得焦头烂额,每个人都喜欢他,但都不会像亲近卜凡那样亲近他。他身上习惯性地端着哥哥的架子,所以他就只能是孩子们的哥哥。偶尔也和别人交流一点普通的东西,音乐和篮球,但都一次性聊完了,总是没有后续。

岳明辉那个时候感觉到了卜凡的重要性,没有安全感的人生活在四面漏风的房子里,卜凡是他的门和窗子,灵超是他聊胜于无的小棉袄。

在这个幻想中木子洋的存在感太稀薄了。岳明辉在大厂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他和木子洋之间有什么联系,尽管他们吃饭打闹排练都在一处,但木子洋的分量好像就消失了,他们的对话仅限于“你去全时带个面包给我”、“把你袜子洗了”、“明天一起七点去排练”而已,岳明辉觉得他和任何一个练习生都是这么说话的,可以是木子洋,也可以是任何一个别人。

直到进二十淘汰的那一场岳明辉才明白,他在幻想里找不到的木子洋是他的双腿,是他让岳明辉能够站在风里虽然害怕却不动如山。就像他搭在岳明辉腰伤上的手,没有用力,只有一点热量,他不是那些跟他要糖吃然后说谢谢哥哥的弟弟,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被忽略了。岳明辉那场努力压了很久的眼泪,最后结束了才敢背着木子洋哭了出来。

这种关系对后来知情的那个人来说打击太大了,岳明辉陷在李振洋沉默的温柔里,他连谢谢都说不出口。岳明辉把委屈写在脸上,心里却柔软得一塌糊涂。


13

“不是,喜欢这事儿能有一个精确的时间吗?不都是渐渐发现的吗?”

“我有啊。”

“什么时候?”

“说多了你就没惊喜了。”

“您都剧透了我八年了还在乎这个?”

“事关尊严,在乎。”

“那就17年吧,我随便给你想个数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就十月吧,北京十月金秋,挺浪漫的。”

“挺好。”

“什么就挺好了。”


14

“挺好。”

“什么就挺好了?”

木子洋把星星扔进喝空了雪碧瓶里。

“我一会得把瓶子还人家,你这玩意倒不出来得赔钱啊。”

“我说你这名儿挺好。”

他举着绿色的玻璃瓶对着月光晃了晃。

“岳明辉。”

岳明辉没对任何人说过,其实他对自己的名字有一点羞耻感,百度说因为心理防御太大了,还有什么自我剥离的不适应,岳明辉看懂了,但仍然克服不了这个毛病。后来他改了名字,觉得呼吸都自在起来。


但那个晚上他被短暂地治愈了。

而现在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15

岳明辉睁开眼睛,他还躺在自己床上,只是做了个古怪的梦。

是个好梦。


THE-END


彩蛋


“我问出来了,原来你喜欢我比较早。”

“……”

“为了公平,我会多喜欢你一点的。” 


评论(14)
热度(569)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耻耻傻白甜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