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耻傻白甜

OOC到理直气壮的同人文。

不朽(双飞组)

没爱过没萌过。此篇仅做 @秋乙一 教学用。

不会再产出。

——

莱因哈特在凌晨三点走进了齐格勒博士的工作室。

他很小心谨慎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难的——他记得那些药放在哪儿,他只需要找到药柜的钥匙,然后——

“你怎么了?”

他没预料到安吉拉会在这儿,因此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莱因哈特转头看向门口的墙边,安吉拉抱着膝盖坐在那儿,正准备站起来。

莱因哈特在此刻先显示出了一个旧派绅士的作风,他先过去把安吉拉拽起来,顺手打开了诊室的灯。

安吉拉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莱因哈特很难很快的找到一个借口,所以他只好避重就轻,“我觉得我有点伤风。”

老战士发现了安吉拉红肿的双眼,他虽然不忍心,但忍不住在这个关口祈祷安吉拉能够忽略自己的谎言。

“我一周前检查了每个宿舍的药箱,”安吉拉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轻易的戳破了对方的伪装,“感冒药还够你吃半个月的。”

“那我可能忘了……”莱因哈特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还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坐下,让我给你看看,”安吉拉见对方不为所动,决定加个码,“腿疼?”

莱因哈特无可奈何的坐到了安吉拉的对面。

 

莱因哈特的两只膝盖都被换过了,其中左膝盖正是齐格勒博士做的手术。

“疼得厉害吗?”

“不影响走路或者站立,”莱因哈特假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就是有点疼罢了。”

安吉拉敲了敲墙面,“你没必要对你的医生撒谎,现在说出来,或者我还能尽早帮你恢复。”

莱因哈特犹豫了一下,安吉拉接着鼓励他,“如果说出来的话,我们也可以更好的改进你的动力装甲,越快改进,你就能越快减少损耗。”

“就是,”莱因哈特终于开口了,“上个月在训练的时候我不小心闪了腰,接着开始是背部的疼痛,现在轮到腿了。”

这一长串的问题下来谁也不可能感到乐观,但安吉拉还是温柔的安慰了这个开始感到不安的老战士,“这没什么,我会帮你解决好的,但你现在应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脚,我们得试着改变你下半身的运动模型。”

莱因哈特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安吉拉,但还是决定听从她的话,安吉拉注意到莱因哈特在脱鞋的时候显得有些费劲,他的腰病让他难以屈身,但安吉拉并没有帮助他。

安吉拉仔细的检查了莱因哈特的脚,脚底和脚趾那儿尤为仔细,但她什么也没说,这让莱因哈特有点紧张。

“没事儿的,”安吉拉说话间帮莱因哈特穿好了鞋袜,“大概这几天你走路的姿势不太好,所以有点肿起来,但其他都很好。”

莱因哈特流露出一点不安的神色,他觉得安吉拉并没有告诉自己实话。

“你的肌肉依然很棒,不仅是没有肌肉乏力,你甚至比大多数年轻人的身体都要好,”安吉拉微笑着,“但你现在需要及时治疗你的腰伤,这可能需要静养几天,相信我,这不会影响你之后的战斗。”

她为莱因哈特开了外用药,并嘱咐他一定要按时涂抹,莱因哈特走出去的步伐看起来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莱因哈特走了两步又走回来,露出了一个兄长般担忧的表情。

“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安吉拉没有重新关上灯,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但这不能阻止她的那些坏的念头,它们就像莱因哈特的衰老一样在蔓延。

安吉拉清楚那根本不是一两管布洛芬就能解决的问题,她能让伤口痊愈,但那些来自身体深处的变化才是真正的棘手——即便现在他的健康状态稳定,也没有失智的先兆,但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维持这一现状。

莱因哈特的脚趾甲稍稍长了一点,安吉拉注意到他的脚趾肚被趾甲扎出一些血点,这些小小的伤口在反复的挤压中成为了疥疮,诸如此类的表现还有他开始萎缩的牙龈和不明显的寿斑……这些都在表明莱因哈特的迟暮,可悲又可怕的迟暮。

除了这些,安吉拉还注意到莱因哈特开始吃香蕉——在他们认识那会儿,莱因哈特总是嘲笑这是猴子吃的东西,但他现在知道自己应该补充营养,于是他反驳了十年或者十五年前的自己。

莱因哈特比大多数人都在乎这个事儿,齐格勒博士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作为守望先锋的盾牌,莱因哈特很难允许自己这儿出现任何问题,无论是伤病还是老去。

安吉拉很后悔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于是她就没能意识到正在发生的这些东西,她不觉得自己今天看起来和昨天有什么不同,也说不出莱因哈特到底是哪一天变老的,他们都适应了这件事——直到莱因哈特在一次不那么繁重的训练里扭到了腰。

齐格勒博士有办法帮助莱因哈特,她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他克服这种衰老的表征,但她想,她该怎么开口去和他说你老了这句话呢?

即便她能够延缓他——甚至于是细胞的衰老速度,但结果会怎样呢?英勇无畏骁勇善战的骑士依旧不会放弃自己正义的本能,他会挥霍这些他偷来的年轻,他暴怒、他战斗……他加速自己光荣的结局,而她救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滥用的无度。

这世界上哪有不朽的英雄。

活着的都是怪物。

 

门外一阵窸窣的声音让安吉拉清醒了一点,她从自己悲观的想象中抽身,但她也同时想起自己三更半夜还呆在工作室里的原因。

法芮尔敲了敲门,开门进来了。

“你怎么没回家?”

法芮尔看起来不算太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但是她还是很努力的做出轻松的样子。

“我以为你今天有任务。”安吉拉清了清嗓子,她似乎在解释理由,也似乎在问为什么法芮尔这个时候会来。

“你说了要谈谈,”法芮尔咳了两声——安吉拉能感觉到她不是太舒服,“所以我尽快回来了。”

齐格勒博士忍住了怒气——关于她们要谈论的事情引发的怒气,“你回到家发现我没在所以又回到这儿来找我?”

“这不是重点,安吉,”法芮尔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你说要谈谈。”

安吉拉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联想起刚刚从这儿走出去的莱因哈特,这让她的疲倦感又加深了一层。

“莱因哈特刚才来过了。”安吉拉叹了口气,她决定用这个作为开头。

法芮尔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

法芮尔的知情令安吉拉语塞,她原本打算从这儿开始她们的谈话,但现在这看起来并不是个秘密。

“我知道,”法芮尔皱起了眉,“这和我们之间的事儿有关系吗?”

安吉拉叹口气,“那你知道莱因哈特的情况有多严重吗?”

法芮尔甚至笑了笑,“当然了。”

齐格勒博士彻底的绝望了,这显然引不起法芮尔任何的警觉之心——她甚至觉得莱因哈特在战斗中对自己的损耗很正常,但这恰恰是安吉拉自己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方,她是说,她到底应该怎么能够以宽容的态度去想象法芮尔消耗自己生命的样子?

“你觉得这很正常?”安吉拉气到笑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正常?”

法芮尔甚至没有想过自己对战斗的热情会造成多糟糕的结果,她忽略了那些成为英雄的代价——即便她也曾经因为战争失去过挚爱,但安娜回来之后她好像就彻底忘记了这么回事,她没有一丝一毫对于和平的渴望。

她只想成为战争里的英雄。这是一切令安吉拉感到痛苦的根源。

 

“他来帮妈妈拿止痛药,”法芮尔诧异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问题?”

齐格勒博士愣住了,“安娜?”

“他们决定住在一起了,”法芮尔耸耸肩,“妈妈搬东西的时候好像抻到了筋,可能是旧伤吧……她不想让你担心,本来是拜托我来拿药的,但我告诉她你最近好像不是很想和我说话,所以就拜托莱因哈特了。”

“……是为了安娜?”

“他们决定住在一起这件事还没告诉任何人,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莱因哈特没对你说实话吗?”法芮尔虽然有点埋怨安吉拉忽略了自己那句抱怨,但还是继续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了下去。

“嗯。”

安吉拉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法芮尔好奇的撑着头,“那刚才莱因哈特对你说了什么?”

“莱因哈特对我说了一句话,”安吉拉叹了口气,“其实也是我本来打算今天说给你的。”

法芮尔的双手紧张的抓住自己的大腿,“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

安吉拉注视着法芮尔紧抿一起的嘴唇,觉得自己心里紧绷的那根线正慢慢的松动下去。

“但会是……在我死的那天。”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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