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恋与经纪人（一）
娱乐圈AU小甜饼
爱豆真X经纪人老徐
好久没苏老徐了我浑身难受
——
“PC公司的破产，将会流失一批艺人的合约，对演艺市场来说，无疑是——”
徐伊景没给播音员念完稿子的机会，关上了视频。
这几天的新闻里铺天盖地地都在讨论PC社倒闭破产的事，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一直在讲这些原PC的艺人都会流向何方，流言漫天飞的环境里，唯独几家被人看好的大公司保持了绝对沉默，毫无出手接盘的意向。
徐伊景随手点开了论坛app，拇指翻飞一路下滑到底，都是PC家艺人粉丝在为自家爱豆画大饼的，翻了两页徐伊景才在众多眼熟的名字里头找到一个Flo3er的帖子，粉丝倒是也挺有自知之明的：《我都不敢想我家小糊团的未来。。。有F3粉进来聊聊吗？》
里面寥寥几个ID撑起了两三页，最后都变成了一水的双手合十emoji，看样子大家倒还都挺佛系的。
正无聊的时候电话响起来，大老板李在演打过来的，徐伊景站起身来接了，聊不到两句外头就有人慌慌张张敲门，钻进来个脑袋，是节目里的一个实习PD。
“徐总监！”
小PD说着要进屋，徐伊景皱了皱眉，直接伸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把小朋友晾在那跟李在演敲定完了下午会议时间，挂了电话一看，两分零八秒，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
“什么事——”
实习PD一脸要哭了的表情：“徐总监，您要不要去看看，李世真被人带走了！”
CH1.最亲密的陌生人
李世真，女，25岁，出道时间一年半。
这是个没什么记忆点的名字，徐伊景盯着履历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又抬起头盯着坐在面前的真人的脸看了一会，最后不幸地承认，确实在记忆里查无此人。
李世真被盯得不太自在，只好报以一个试探性的微笑，“徐老师？”
“当时出道的时候定位是什么？”
李世真微微汗颜，进来打完招呼沉默了五分钟，居然就毫无征兆地进入了正题，紧接着她余光扫到徐伊景办公室墙上贴着的十五年来韩流巅峰爱豆团的海报，内心颤抖了一下，“那个……门面担当？”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房间里再度冷场，李世真羞愤得耳朵尖都红了，不过看起来对方总监并不像是在嘲笑，而是像思考。
李世真不知道徐伊景其实是在等着自己先开口，无论如何她对孙玛丽以跳楼（当时在地下停车场）相威胁硬要塞进公司来的好闺蜜还是有一定期待的，要么和孙玛丽一样是富二代习惯颐指气使性格古怪，要么就是怀才不遇的胸怀大志之人——不过现在看起来，李世真好像都不太沾边。
徐伊景观察够了，懒得继续和李世真大眼瞪小眼浪费时间，“SN今年没有推新艺人的计划，你现在能坐在这儿，是孙玛丽的意思。”
想来开诚布公地把话讲出来，李世真那边能提出点有建设性的意见推进一下对话，但李世真也就是点点头，很诚恳地说了句我知道。
随后补充了一句，“所以很感谢玛丽能帮我找到这样的机会。”
徐伊景倒是不烦李世真这个大方的样子，至少没有明里暗里地仗着自己是关系户想往自己这边施加压力，也就挺自然地继续往下顺：“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这话在徐伊景说出来是一个意思，但在李世真听来就不能不多想一层，觉得是徐伊景那边不得意孙玛丽的做法，虽然说自己也有过侥幸期待，不过眼下这个结果倒是还算在了情理之中，干脆深吸一口气：“那个，玛丽她并不是故意想给您添麻烦的，这孩子只是很讲义气，因为和我关系亲近所以就乱来了，希望您不要怪她。”
徐伊景被李世真的阅读理解能力噎得没有说出话来，那边依然在独自真挚，“我很感谢玛丽能帮我争取到这样的机会，但如果这样令您感到为难的话，我会告诉玛丽是因为我个人的问题没能达成合作，不会给您添麻烦，希望您不要怪罪玛丽就好了。”
徐伊景直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孙玛丽和我之间的协议是我们的事，我是在问你的打算……或者简单点，想成为国民偶像这样的角色吗？”
“哎？”这回轮到李世真说不出话来，“什么？”
“我以为你明白，坐到我面前的意思就是今天会成为SN的新成员，”徐伊景敲敲桌子，“现在我们谈论的不过是合约上的细则问题。”
李世真被对方的说辞震得一时间缓不过神，只是徐伊景这个名字摆在面前，就杜绝了一切开玩笑的可能性。
“那个啥，”李·脑子暂时不太清醒·世真皱了皱眉，“您确定是徐伊景总监本人对吧？”
“……”
SN公司是做了将近二十年老牌娱乐公司，产业规模和资源都让新公司难以望其项背，这几年房地产、服务业也有涉猎，当然整个集团的核心还是这些在舞台上、荧幕上闪闪发亮的艺人。徐伊景是SN公司艺人总监，其实换句话说，也就是SN公司金库大门的钥匙。
坊间有过这样那样的传闻，但被公认的一条就是徐伊景从来没有看错过的艺人，也没有带不出来的艺人——直到她把合约草稿递给李世真的前一秒，徐伊景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如今她看着对面的前门面担当，丝毫不为美色所动，只觉得内心一片荒凉，总感觉有阵西北风要吹过来，SN大门口的金字招牌就在风里摇摇欲坠。
徐伊景一边想着，一边用谁听谁丧的姿态叹了口气。
讲难听一点，在徐伊景这里，“李世真不是个好选择”从来都是个确定的祈使句，还是用小学生互相咒骂的那种力度写上的句号，就算她从来没看过任何一场李世真的演出听过任何一首李世真的歌，但就单单说她履历上那一排“25岁，出道时间一年半”就已经足够徐伊景把她扔进回收站四百多次，还是强力清除不需要找回的那种。
徐伊景心里苦。
但是怎再么说徐伊景也是SN公司的一把好手，心里崩溃如山倒面儿上也还是从善如流地给李世真讲着她看不懂的几点款项，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李世真这边最后看了看点点头，说没有别的问题，可以签字。
徐伊景的条款已经苛刻到粉丝看了要手撕工作室脚踢经纪人的地步，李世真能答应下来徐伊景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很干脆地递了笔过去，只是李世真拧开笔盖了，又露出一张欲言又止的脸。
“没关系，”徐伊景表示理解，“有些话的确落笔之前说比较好。”
“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李世真笑笑，“只是想说，玛丽应该为了把我塞进来应该费了很多心力，给公司也添了很多麻烦，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这一年无论如何，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有了这样的宣言在，倒是显得后面签字的样子有点视死如归签投名状的壮烈感，但至少让徐伊景觉得这不是个太糟糕的开始。
“SN不是慈善机构，来到这里了就是要拼命才行，”徐伊景的话说得不算好听，但露出了第一个真正的笑容，“你的世界从现在开始就是地狱了，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见到过的经纪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说以后是一家人了一类的话，”李世真站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居然觉得您的话听起来比较真诚。”
徐伊景用力地握住了李世真伸出的右手。
“那么，合作愉快。”